景家的车子是超大号的商务车,足够能坐下两个包间的朋友。
他们的朋友们也不是很多,除了坐在最后一座默不作声夹着尾巴做人的男人。
景赫的心情骤然降得极低,人毕竟是他带来的朋友,再怎么样也不能直接翻脸。
他慢吞吞的开着车,也不知道沈西屿那家伙又死哪去了。
一路上,因为大家第一次进入S市顶级的别墅区,说不有些激动是假的,虽朋友几个也都很有钱,但能真正被叫成是少爷小姐的还得是他们景家的兄妹。
混血儿,父亲名下有美.国多家私人庄园,景酥景赫成绩优越,从小就学过多个特长班,不仅练就了一身的本领,脸蛋也生得极好看。
要说大家最羡慕的,还得是景酥和景赫,父母一直恩爱如初,家里没有任何感情上的分歧,更没有财产的流失,每个人都一天天的在过着,只有他们什么都没有变。
车子开到了四面环山绿水景色优渥的别墅区,然后慢慢驶进。
“笙笙,笙笙?”景赫回头看了眼温落笙,笑道:“快看啊,你以前住的家。”
匆忙的一个回眸,却看见了温落笙突然渐红的双眼。
“你……你你怎么了?”
景赫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下,说话都有些结巴。
“啊?”温落笙看向他,有些不明所以地摇头,语气很轻地说道:“我没事啊,就是这么多年没回来了,感觉这里的风景还是没变啊。”
一句感慨又温柔的话,她好似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红透的双眼,甚至弯了弯眼睛,对他笑了下,“你俩以后也要多回回家啊。”
景赫皱了下眉,以为她是想家了。他道:“行,你也是啊,要经常回来看看,我爸妈和……”意识到了什么,他突然住了嘴。
“我爸妈和我们都很想你。”
景酥在前面撇了撇嘴,十分傲娇地哼了声,边对着景赫的车内镜拍照,一边口是心非道:“是呀,你回来了我们肯定也跟着回来,不然总是我俩回家都烦死了,明明才20啊,多好的花季年龄就叫我找对象。”
“嗯,下次我帮你说话。”温落笙轻声道,移开眼睛,目光继续看向窗外。
全开的窗户,从外涌入的风是要进入初夏的温柔,花草香,各类树木和溪流接拢,水平面上干净的彻底。
别墅分散不一,车子经过了栋栋红砖白墙,不远处就有深拱的长桥和露天凉亭,天边阳光照下,说是诗情画意也不为过。
配着一路看到的春景,十分惬意。
后排的朋友坐了一路也聊了一路,几个女人甚至开玩笑直称景少干脆在家里直接给他们包了晚饭。
景赫闻言爽朗一笑:“家里只有些烟酒美食作陪,各位待在里面也会无聊的,今晚还包了KTV,大家玩得开心就好。”
一句话,顿时哄笑一众人。
景酥在前面直摇头。
温落笙靠在窗口,没有跟着后面的人闹腾。眼神则一直望着窗外,明亮的眼中盛满春色。
神色是向往的,又布满忧郁。
车上的一种朋友们将天聊得尤为火热,到了景家也更甚。
车子还没进入仓库,温落笙的视线就定格在了某一处不愿再挪了。
一栋硕大的别墅,红砖瓦绿。静静的矗立在阳光下,在一栋同样奢华的房子旁边。
“马上快到了哦!前面就是了。”景酥朝后面伸着脑袋对大家说。
去景家的别墅,大家自然抱着几分好奇。
景赫笑了声,慢慢转动着方向盘驶进车库。
停车,熄火。
“谢谢啦景少!”
“兄弟,这回没有给伯父伯母买东西恕我失礼,下回探望一定给伯父伯母带上。”
“还有我!”
“……”
景赫失笑着解了安全带道好,这些朋友在中学之后有的也已几年没见,但走得远的还是温落笙和沈西屿这俩人。
温落笙这个大学渣去了哪个大学大家都知道,用钱砸出来的学校,说的讨好叫海龟,说的不好,就跟买了件镀金衣一样。
唯独她身边那个跟屁虫,从毕业之后就没见到人,只知道也出国了,但去了哪个大学?
问过景赫了,他表示自己本人也不知道。
“沈西屿真不来了?”
“那小子也是嘴贱,估计今后朋友都做不成了。”
“我倒是觉得沈西屿不会不来,以他的性子,不可能会被这种小角色影响到。”
“……”
说话间已见别墅大门打开,景家夫妇纷纷出来迎接,温落笙跟着朋友们下了车,一起打招呼。
“哎呀笙笙!”景母一见温落笙就高兴的不得了,好像多年没见的亲闺女回来了一样。
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异色瞳仁的中年男子,深眉下嵌着一双深邃瞳仁和高挺的鼻梁。男人的头发是染过后的黑色,有些不太自然。
“叔叔阿姨好!”
有活泼一点的,甚至开始说起一段流利的英文,把景爸爸逗得直笑。
景母挽着温落笙往里面走,面对熟悉的景家人,温落笙含笑打招呼,对着景父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景父说。
相比父亲辈,景父更显得沉稳。
朋友们来家里做客,他都面色和蔼地一一招待。
景母拉着温落笙进门,看着熟悉的景家布置,瞬间拉起了以前的回忆。
感觉心头突得变的怅然,温落笙任由景母拉住自己的手不放,明明有千言万语要说,又咽了回去。
看着熟悉的她对自己笑,温落笙的的心软了又软。
“笙笙今天来了就留久一点,今天在阿姨家住吧,阿姨久没见你,可想你了。”
周围热热闹闹的,景家的一楼极其豪华,像个大堂。
景母牵着她坐在里侧的客厅里,大家懂眼色的,也没人跟来。
经年未见,面对久别重逢的人字句透露的都是思念,景母叫人给她切了盘水果,聊完她在国外的家常琐事后突然正色了起来。
热闹声似被隔绝在外。
温落笙看着她的眼睛,几乎下意识的知道了她会说什么。
景母拍了拍她的手,眉头纠结在一起,犹豫道:
“笙笙啊……你现在……还和你爸爸联系吗?”